传家训扬新风之119 | 都昌镇张家塘:风情松古山

【家风家训】 修身不可不谨也,人子不可不孝也,天伦不可不重也,长幼不可不序也。书香不可不振也,善良不可不旌也,贫苦不可不济也,禁戒不可不严也。

“张家塘”作为村庄名字,于普通中蕴涵了两层意思:一是张姓村庄,二是这个村庄的风物地标是池塘。张家塘属都昌县都昌镇松古山村所辖,现有人口约千人。松古山村辖张家塘和吴家、杨家、戴家,只是吴、杨、戴三姓合在一起也不足200人。十余年前松古山村还居住着吕姓人家,后来徙迁他处了。究其实,松古山在行政区划上属中坝村委会,但在实际运行上又是单独的村委会模式,算是“准村委会”吧。

祖祠兼村民文化活动中心

“松古山”这个地名还真是意趣盎然。据《张氏宗谱》记载,松古山旧称松鸥山,“彭蠡北岸沙山,形似鹭鹚,且古松挺秀”,改称松古山。松古山行政区域沿革大改是,1950年隶属于汪墩区襟带乡,后改隶属城关区。1952年隶属于十三区矶山乡。1955年成立景光初级合作社,次年转高级社。1958年隶属于都昌镇人民公社景光生产大队,其时都昌镇人民公社有“四光”,除了景光还有“永光”(现中堡村一带)、“达光”(现巢家山、高家一带)、“国光”(现西河一带)。松古山的古松如今大多枯弃,在张家塘村后的沙山上,近廿年新植的固沙松树郁郁葱葱,三二棵古松突兀地立于之间,老松、新松合成一幅意味深长的生态水墨画。

枯松

古松

0.8平方公里的松古山处矶山岛的范畴内,先前本身就是一座四面环水的孤岛。1958年人民政府修筑中坝、下坝,才让张家塘村与陆地有了车行相通。松古山经下坝而辗转北山入城,路途便远了,所以张家塘人的出行全赖了中坝。中坝长途三里,中坝工程属矶山联圩的部分,三级堤防,堤顶高达24.53米,是4座保护县城的圩堤工程之一,也是保护联合国粮农组织2799项目区的重点工程,保护耕地和水面分别达到1.65万亩、1.54万亩。张家塘因为有了经中坝的出行途径,距县城西门广场只十公里,但没有直达公交而至,村民的出行主要靠了小车和摩托。张家塘村不少人在县城买房生活,村上如今也没设小学,村上学生都进城求学。

入松古山的矶山中坝

松古山与永修县的松门上隔湖相望,唐代大诗人李白经松门山时留下过一首题目因长而难记的诗,叫《入彭蠡经松门观石镜缅怀谢康乐题诗书游览之志》,开篇吟“谢公之彭蠡,因此游松门。”“彭蠡”即指鄱阳湖,“谢公”谢康乐,即山水诗派的开创者谢灵运。李白在诗中描述的游松门的外景,当然也同时是松古山水域:“况属临汛美,而无洲渚喧。漾水向东去,漳流直南奔。空蒙三川夕,回合千里昏。青桂隐遥月,绿枫鸣愁猿。水碧或可采,金精秘莫论。”“诗仙”李白这首诗的结句是“吾将学仙去,冀与琴高音。”神奇得让李白“学仙去”的这方水土,600余年后同样吸引了张家塘村的祖先张子显(1337—?),不是匆匆游览而过,而是长久徙居于此。

张柏林(左)、张宽生(右)在研读家训

张家塘的始祖张子显,字季泉,世居安义县霞桥。“授郡庠生之职”,雅爱山水。明洪武二年(1369)游都昌,道经松古山,见其地水绕沙环,古松挺秀,爱其甚矣,遂筑家而居,子孙环塘建屋,便叫了张家塘村。张子显的后裔发“三塘”,张子显的五世孙张友龄、张延龄发张家塘,另二塘是今天北山乡的石塘张村和獭皮塘张村,分别由张子显的五世孙张霞龄(约生于1450年)、张晚龄(约生于1460年)于明弘治年间由张家塘迁入。关于祖先定居松古山,张家塘人还能讲出故事。说祖先是个渔家人,他从贛江顺鄱阳湖来到小矶山水域,在渔舟上但见松古山那方一朵祥云笼罩,便信了是宜居的吉祥之地。临塘而居时,塘里有条犀牛,塘岸边的院墙上有颗神草,犀牛夜噬、草叶日长,村中孩童要是有个风寒水热的,扯了几叶草嚼服,立马见愈。若干年后,犀牛被村庄办喜事的铳声惊跑了。张家塘至今有“犀牛沟”的地名,沟形长50多米,宽10多米,在入村主道右侧荆棘丛中,顺势而下,指向现如今矶山湖水产场的方向,那凹处相传是犀牛避走时趟出来的痕迹。有一种说法,说在松古山最早居住的不是张姓,而是戴姓。南宋的戴广西(1262—1282)由鸣山桥头戴村徙居四十七都松古山。戴家人惧犀牛之地,与后迁入的张家人相距一里远对置了村址。

张家池塘

松古山有点将台和乌龙寺两处古迹,均与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相涉。点将台调兵遣将者有人说是陈友谅,张氏宗谱载为朱元璋,反正是发生在朱、陈大战鄱阳湖的1363年。1948年出生的张家塘村民张玉玲讲述,点将台坐落在松古山北面山咀,原叫增硭咀,朱元璋于1363年农历七月在矶山湖与陈友谅部相遇,他令士兵用衣兜包抱滩土而堆积成一座山丘,据高指挥,气势如虹。乌龙寺在松古山西南之山峰,始建于明洪武年间,寺内供奉的是朱元璋敕封的陶三相公和李祈,两人皆为镇守松古山隘口之将,为朱元璋得胜而战死。朱元璋定都南京后,封二将于松古山永享祭祀。寺庙大门的对联留其神名:陶三相公施洪恩德降七社;李祈大神显威灵福临百村。乌龙寺清同治十一年(1872)由乡邻募捐重修过一次。1985年对这座风雨侵袭的依山傍水的砖木结构寺庙,依原样再次重修,成为世人的一处清净地。

藤绕古松

张家塘最有名的历史闻人是民国年间的少将张铎(1902—1959),张铎的派名叫张敦铎,黄埔军校六期毕业生,历任国民党第三战区兵站总监处长、军事委员会联合后勤总司令部福建供应局局长。1949年随国民党溃退台湾,1959年病逝。1945年出生的村民张宽生从小在母亲那里听到过同族的张敦铎的威风故事。张敦铎曾一度率兵驻守江苏无锡,他带了两个堂弟在军中辅佐,也官至军长。都昌人的渔船和跑运输的船行至无锡附近,找到张敦铎的堂弟对接,总能逢关直过,了无阻拦。张家塘村人与外人闹纠纷,打架只要打赢,至于善后的处置,张敦铎总能让自己的显职替村民摆平。张敦铎的父亲张德厚在矶山一带是有名的“大先生”,1944年正值乱世,张德厚去世,张敦铎军职在身没有回家奔丧,父亲的棺木放置临时搭就的灵厝里。1945年抗日战争胜利后,张敦铎回到故里,安葬父亲棺柩,据说蒋介石也托人送来了落款“蒋中正”的挽幛。张敦铎厚办父亲葬礼,八仙抬着竹篾扎的虚拟棺椁,在县城东街、西街浩荡游丧,西门城楼48把土铳齐发,震耳欲聋。张敦铎一生娶二任妻子,在张家塘生育一子、台湾生育三子。张家塘长子张兴亚曾有将父亲在台湾的骨灰盒移葬张家塘魂归故里的意愿,终因浅浅的海峡所隔而不成。2017年张兴亚老人去世,台湾来了一个弟弟哀奠,两岸骨肉亲情难以割舍。

张铎(右)与台湾从军儿子留影

风情松古山,风光新时代。松古山村党支部书记张柏林已任职十余年,他俯身为民,带领村民在1200亩的沙山上遍植湿地松,生态和经济效益日显。松古山沙山上的蔓荆籽,成为抢手的优质中药材。2019年村上加强管护,暑期统一时间采摘,产量达万斤以上,为村民增收30多万元。张家塘有50余户承包了矶山湖水产场的鱼池从事养殖。村上临水产场的一片低洼地,经过高标准农田改造,形成650余亩粮田,承包给大户种植。村上有10余户从事传统的水上运输业,货船最大载重量达千吨。脱贫攻坚战中,张家塘的村庄整治焕发光彩。松古山的风情,在鄱阳湖的千词浩荡里……

松古山松林

(作者:文/图 汪国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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